文/向美英,花蓮鳳林客家人,這下戴鳳林、壽豐。(海陸腔)

看著網路項當多店家都推出「歡慶228」个促銷口號,分人試著悲傷。在?上大學以前,單淨知 228事件係因為警察摎民眾有衝突正會發生,對佢了解單淨表面。毋知228事件後背掩等深刻个痛苦還過傷害。該量時,台灣無論精英抑係百姓都受著粗殘个迫害。

?在大學一年生个時節,修習了系上楊翠先生(識擔任促進轉型正義委員會主委)个課程,對228事件有較深入个認識。透過這門課,?想起?个家鄉——花蓮鳳林,在1947年4月初4發生个事情。該量時,在鳳林做先生个張七郎還有佢个兩隻倈仔因為228事件暗晡時頭分人帶走,屍首分㧒忒,係鳳林深刻个歷史傷痛。

張七郎先生係杜潘芳格厥姆个老姑丈,杜潘芳格變做了228政治受難者家屬後,佢个創作開始關注社會還有歷史事件,毋單淨限定個人摎日常生活个經驗。佢寫个詩〈生日〉、〈平安靈人〉還有其他相關个作品,都係回應228事件所寫。

在〈生日〉這首詩中,佢講國民政府係「殺人軍團,惡魔軍團」,這是因為阿姆个老姑丈分政府銃殺,這對佢个心靈造成盡大个傷害,也對佢下後个創作產生當大个影響,厥詩作出現對政治現實个批評摎啷洗。儘管國民政府个手段當粗殘,但係在詩个末尾「我的心靈的生日/新的/太陽和月亮」,表示佢還係對台灣保有希望,祝福台灣社會未來會變到還較好。

在〈平安靈人〉中講著228事件摎天安門事件,杜潘芳格形容兩隻政權係「魔鬼」,因為分政治迫害害死个生命,作者認為佢等个靈魂還在,無辦法分任何人抑係權力傷害,希望有一日正義做得分佢等公道。詩作中个白雲對前日个一垤一垤,到昨晡日像綢絲樣薄薄,在詩个末尾寫「今晡日無半點雲」,雲代表政治,係社會摎受難者个生命傷痛還有得人畏个社會氛圍,時間過忒,到尾會看著藍色个天頂。

外省人長期掌扼政權摎文化霸權,這種權力結構个存在毋單淨對原住民造成壓逼,乜對本土學老、客家族群產生影響,分人壓逼个人,佢等个歷史記憶分人壓制。解嚴以後,臺灣各種族群透過各項社會運動摎政策主張,摎權力重新組合還過放出來,台灣一步一步改變做多元文化个開放社會。

228事件對臺灣人民造成當大个傷害,殖民暴力摎傷害改變杜潘芳格个創作路線。佢个關懷從私人情感轉向外背个社會,承擔當多个社會責任,為著弱勢族群發聲,就像客家族群摎婦女,佢透過詩作,展現社會个情形還有心聲。

期望未來做得分受難者還有大眾了解緊來緊多个真相,有療傷个可能,用歷史來提醒,促進社會摎人權个發展還有進步。

1938年張七郎全家於仁壽醫院前合影。右起分別是張七郎、長子張宗仁、次子張依仁、長女張秀惠、次女張姓惠、四子張秉仁、五子張存仁,以及太太詹金枝。翻攝照片,張玉蟬提供(資料照)
杜潘芳格寫作一隅。《客新聞》資料照

杜潘芳格詩作

〈生日〉節錄
花蓮  鳳林  太古巢
親愛的姑丈  並倆位舅舅  被慘殺的二.二八
殺人軍團,惡魔軍團  登陸本土玄關基隆港
是一九四七年三月初九。
……
從此
不再慶祝了
請勿再向我說
「生日快樂」。

我正在
找尋,
我衷心能喜悅慶祝的
我的心靈的生日
新的,
太陽和月亮。

〈平安靈人〉節錄
前天,
前日,蔚藍个天空,有一塊一塊白雲,
儘快儘快從西邊向東邊跑步漂流。
昨甫日,一刷像綢絲樣薄博个雲,靜靜停留在个更蔚藍空海中。

四十年前,目汁雙流,為都二、二八?个親人。
沒想到四十年後,目汁再流為都天安門。

……

不義个畀佢一直仍舊不義下去,
汙垢个畀佢一直仍舊污垢下去。
沒一件事情可以長久隱藏下去。

時機近了。
看哪!
今甫日,天空更深儘像生死命海(Solaris)湖樣,蔚藍
沒半點雲。

華語

看到網路上許多店家都推出「歡慶228」的促銷口號,讓人不禁感到悲傷。在我上大學以前,只知道228事件是因為警民衝突而起,對於其了解僅限於表面。沒有意識到228事件背後所隱藏的深刻痛苦與傷害。當時,台灣精英與普通百姓都受到殘酷的迫害。

我在大學一年級時,修習了系上楊翠老師(曾擔任促進轉型正義委員會主委)的課程,對228事件有更深入的認識。透過這門課,我想起我的家鄉——花蓮鳳林,在1947年4月4日發生的事情。當時,在鳳林擔任醫生的張七郎及其二子在深夜裡被帶走,因228事件被捕遇害,慘遭槍決,屍首被棄置鳳林公墓,並且在生前遭受極其慘烈的酷刑,成為鳳林深刻的歷史傷痛。

張七郎先生是杜潘芳格母親的姑丈,杜潘芳格成為了228政治受難者家屬後,她的創作開始關注社會和歷史事件,而非僅限於個人和日常生活的經驗。她的詩作〈生日〉、〈平安靈人〉及其他相關作品,都是回應228事件所寫成。

在〈生日〉這首詩中,她稱國民政府為「殺人軍團,惡魔軍團」,這是因為母親的姑丈在政府的槍下慘死,這對她造成了極大的心靈創傷,也對她以後的創作產生了劇烈的影響,她的詩作轉而出現了對政治現實的批判和諷刺。儘管國民政府的手段極其殘暴,但是在詩的末尾出現了「我的心靈的生日/新的/太陽和月亮」,作者仍然抱有對台灣的希望,祝福台灣社會未來能夠走向美好的境地。

在〈平安靈人〉中提到228事件與天安門事件,杜潘芳格將兩個政權形容為「魔鬼」,因政治迫害而犧牲的生命,作者認為他們的靈魂仍永駐,無法被任何人與權力所侵害,指望有天正義能夠還給他們公道。詩作中的白雲從前天的一塊一塊,到昨天像綢絲般薄薄的模樣,在詩的最後寫到「今天沒半點雲」,雲代表著政治為社會與受難者的生命傷痛與黑暗的社會氛圍,經過時間的遞移,終將看見蔚藍的天空。

外省人長期掌握政權及文化霸權,這種權力結構的存在不僅對原住民造成壓迫,也對本土閩南、客家族群產生影響,被壓迫者的歷史記憶受到抑制。自解嚴後,臺灣各族群透過各種運動和政策主張,將權力重新組合與釋放,台灣逐步走向多元文化的開放社會。

228事件對臺灣人民造成巨大的傷痛,殖民暴力與創傷使杜潘芳格的創作路線有了轉向。她將目光從私人情感轉向外部社會,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為弱勢族群發聲,如客家族群與女性,透過詩作,展現其社會中的處境與心聲。

期望未來能夠讓受難者和大眾了解更多的真相,擁有療傷的可能,將過去的歷史作為警惕,促進社會和人權的發展與進步。

【參考資料】

劉維瑛編,《杜潘芳格集》,臺南:國立台灣文學館,2009。
藍建春,《杜潘芳格生命史》,新竹:新竹縣文化局縣史館,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