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何來美
資深媒體人,曾獲客家新聞獎、兩岸新聞獎,現從事文史寫作。
已故中廣苗栗台特約記者黃槑森民國54年撰《獅潭消息》:「山鄉出才子,張紹焱是獅潭第一位碩士。」其實,他家才子更多,次子黃瑞循、四子黃瑞煊民國50年代就考上台大,轟動山鄉;後有5個兒子移民美國,孫子女不乏念長春藤名校,更名揚到美國。
黃槑森、黃張玉梅夫婦育有7男3女,依序是瑞銘、瑞循、瑞蘭、聰蘭、光蘭、瑞仁、瑞煊、瑞鎬、瑞宗、瑞村。早年重男輕女,3個女兒念完初中就謀職,犧牲自我,栽培弟弟。瑞循也先念公費新竹師範,畢業回鄉還教過四弟瑞煊,成為縣立苗中狀元,民國59年考上台大醫科,是獅潭第一人。
「瑞煊充滿自信,大學聯考只填台大、北醫、高醫醫科,我怕他落榜代填其他志願,並期待考中台大,否則北醫、高醫學費很貴,結果他不負眾望。」黃瑞銘談起四弟充滿驕傲,黃瑞煊的初中導師與4位同學還扛來一大箱鞭炮恭賀,但父親想到祖母黃謝娣妹即將歡度81大壽,希望到時才燃放,沒想到4個月後卻積勞成疾,撒手人寰。
黃瑞銘回憶祖母生日那天,兄弟姊妹圍個圓圈燃放鞭炮,雖響徹雲霄,大家卻哭成一團。父親53歲中年早逝,他已結婚,3位妹妹已出嫁,只有他與從台大商學系畢業的二弟進入職場,毅然負起教育5位弟弟重責。
「我那8坪大宿舍擺了7床5桌,疊床架屋,連轉身都困難,幸好郵局長官體恤我的處境,在新店檳榔路給我配了間較大宿舍。」在台北郵局上班的黃瑞銘,長兄如父,父喪隔年率家北上,除父親微薄撫卹金,生活與教育支出全靠他與在中華貿易開發公司上班的二弟瑞循在撐,幸弟弟都爭氣。四弟瑞煊台大醫科畢業後,娶同是台大醫科畢業的弟媳李慧媛,投入醫界,並曾回苗栗家鄉開業,家中經濟才根本改善。
黃瑞銘兄弟分娶劉華淑、陳金英、洪慧芬、李慧媛、劉雲嬌、曾淑璧、邱瑞美為妻。黃瑞銘後念淡江夜間部,老二黃瑞循與輔大商學系畢業的老六黃瑞宗,先後前往非洲象牙海岸首都阿比尚從事國際貿易,後移民美國紐約再展鴻圖。老三黃瑞仁高中畢業後考入台鐵,做到列車長退休。
老四黃瑞煊夫婦民國80年也帶著母親移民紐約,邊開業邊進修醫學博士。老五黃瑞鎬高工畢業後,從事營建工程,再移民美國佛羅里達州經營汽車旅館。老七黃瑞村中央大學機械系畢業娶妻後赴美深造,定居密西根州,擔任通用汽車公司工程經理。
黃槑森家族優秀基因與家風也傳到美國,孫子女肇威、千鈴、肇彥、子芸、肇昱、肇亭、文嘉、千祐、千敏、千怡、千蓉,分畢業於麻省理工學院、哈佛、史丹福、耶魯、哥倫比亞、加州、密西根、喬治亞大學……等名校,不少還獲博士或雙博士學位。
外孫子女也不遑多讓,余文忠、余文德是傑出企業家,葉家興是香港中文大學教授、鍾泰豐、鍾世豐分是牙醫、中醫師;外孫女葉美菁是檢察官、鍾雯豐是國中學務主任。
「爺哀是自家的,不是大家的。」黃瑞銘以這句話期許弟妹,致大家都特別懷念父親,開的公司、建的大樓常以「槑森」命名;更爭相照顧老母,美國、台北、苗栗輪流住,遊遍大半個地球,享福到98歲嵩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