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彭賢祥,客語薪傳師,苗栗大湖人、這下戴桃園大溪

腔頭:四縣腔

老屋禾埕个圍牆頭前,有一頭牛眼樹,係吾老屋个地標,乜係?做事轉屋,尞涼个位所,有當多童年个回憶,係愛講,可能講歸日仔乜講毋會忒,因為係跈等?成長个樹仔,也係客家莊肚輒輒看得著情形,因為牛眼樹除忒逐年會打牛眼分?兜食,還做得坐在樹頭下个石頭頂項尞涼,可以講係盡湛斗个樹仔,雖然?這位係摎泰安當近,原住民文化个位所,還係有保留傳統客家个風俗。

頭擺還讀國小个時節,莊下還有當多田,都還有蒔田,田項禾仔正割忒,禾稈會紮到一只一只,企等在田肚項愛晒分佢燥,續等摎禾稈集中搭稈棚,?兜細人仔伴,為著愛有自家搞个位所,就會去拿禾稈來搭寮仔,竹仔鋸斷破篾仔來合禾稈,就會變做一片一片个禾稈,過摎佢鬥起來,變做細人仔个祕密基地,這隻基地就在這牛眼樹下,除忒搭寮仔以外,乜會去田項搞打球仔摎擲泥團,寮仔項會拿當多搞个囥在該,一有閒就走去寮仔項尞,尤其係寒天時節,禾稈个寮仔肚當燒暖哦!

這下个牛眼樹頭下,有兩隻大石牯,一隻係打橫較矮,一隻係打直較高,這係?兜轉來老屋,一定會坐等尞涼个所在,熱天个時節,?輒常會在牛眼樹下食晝,碗項張飯挾菜兜去牛眼樹下,坐在樹下石頭頂,涼爽个風吹過,實在當享受,就在牛眼樹下享受个時節,頭那不時會臥起來看樹頂,嗄看著牛眼樹身項,有青里里个蕨,生在牛眼樹皮上背,毋單淨係一頭定定,既經生到歸片仔,除忒蕨以外,樹皮項有看著幼幼長長个莖纏在上背,該毋係蕨个莖哦!係盡耐命个火龍果,佢做得從樹頂生到樹頭个地泥下,葉仔生到樹頂項打火龍果,這就係當麻煩个事情,逐年在牛眼樹頂打个火龍果,忒高仔摘毋著,就會分鳥仔做點心,故所這頭牛眼樹係蕨、火龍果共下生存个樹仔,希望臺灣做得學習這牛眼樹,分無共樣个聲音,共樣在這發聲生存。

作者提供
作者提供

華語:共生的牛眼樹

老家庭院圍牆前面,有一棵龍眼樹,是我老家的地標,也是我工作回來,乘涼的地方,當然有很多童年的回憶,要講的話,可能會講一整天也講不完,因為它是跟著我成長的樹,也是客家庄裡常常看得著的情形,因為龍眼樹除了每年會長龍眼給我們吃,還可以坐在樹底下的石頭上面乘涼,可以說是最棒的樹,雖然我這邊是跟泰安接近,是原住民文化的地方,但還是保留著傳統客家的風俗。

以前還讀國小的時候,鄉下還有很多田,全部都有插秧,所以會有跟田有關係的回憶,田裡稻子剛割掉,稻草會綁成一綑一綑,站著在田裡面要曬給它乾,然後將稻草集中搭草寮,我們這些小孩玩伴,為了要有自己的空間,就會去拿稻草來搭草寮,利用竹子鋸斷剖開來和稻草綁一起,就會變做一片一片的稻草,然後去組裝拼湊起來,就會變成小孩子的祕密基地,這個基地就在這龍眼樹下,除了搭草寮以外,也會去田裡玩打球跟丟泥團,草寮裡會拿很多玩的藏在那邊,一有空就走去草寮裡玩,尤其是冬天的時候,稻草作的草寮裡很溫暖喔!

現在龍眼樹下,有兩顆大石頭,一顆是打橫較矮,一顆是打直較高,這是我們回來老家一定會座著乘涼的地方,夏天的時候,我很常在龍眼樹下吃午餐,碗裡裝飯挾完菜端去龍眼樹下,座在樹下石頭上,涼爽的風吹過,是很享受的生活,就在龍眼樹下享受的時候,頭會時常抬起來看樹上,結果看到龍眼樹身上,有很青綠色的蕨,長在龍眼樹皮上面,不單單是一顆而已,是已經長到整片了,除了蕨以外,樹皮上有看到細細長長的莖纏在上面,那不是蕨的莖哦!是最耐命的火龍果,它的莖可以從樹頂長到樹頭的地上,結果葉子長到樹頂上,這樣很麻煩的事情就會發生,每年在龍眼樹上長的火龍果,太高了採不到著就會被鳥當做點心吃,所以這棵龍眼樹是蕨、火龍果共生的樹,希望臺灣可以學習這龍眼樹,讓不一樣的聲音,一樣在這裡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