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美煜，講海陸腔个屏東客，新竹關西裔，現居台北新店，師大國文系退休，目前擔任寶島客家廣播電台主持人，中正紀念堂志工&文史導覽員

火焰蟲說唱藝術團團長合導演鄧維順逐日會在line个各客家群組貼「逐日一句」客語短文，大力推廣客語文寫作表達，7月11該日貼个係「粉牌」這隻客語詞，分?聯想起細細戴福佬庄个經驗，特別記下來。

?18歲來台北讀大學以前，戴屏東溪州福佬庄（溪州因為摎彰化溪州鄉共名 ，後來改名「南州」，毋過老輩人還係慣喊溪州，講去街路安到「去溪州」），福佬人摎教室肚个「黑板(華語)」安到「烏枋」，因為大人無教，?兜細人毋知客話愛仰般講，就直接借用，並將該名詞「客語化」，用客語發音講做「烏枋仔」。一直到幾下十年後个還我母語運動過後，?請教北部客家鄉親，正知客人摎「黑板」安到「粉牌」，該下?已經過了「不惑之年」了。其實到今，?還係毋慣講「粉牌」，總感覺有息怪怪，還係試着「烏枋」較親切。

就像，還細該下，屋下大人吂教?講客話个12生肖，?已經從福佬細人伴該位學會福佬話个講法了，還講到非常滑溜順嘴，根本毋使想就溜出來，就像算一到十恁自然；到今，年過古稀，講着12生肖還係習慣用福佬話來講，還過「脫口而出，不假思索」；用客語講，總係愛先想一下正講得出來，還合講到哽哽汩汩，講毋順。

18歲以前，係記才一等好个時節，該下學會个東西，一生人都毋會毋記得。當多?盲有機會學着个客語，福佬話早就跈同學學會了，所以盡多時節愛將華語翻做客語時節，?還吂想着客話愛仰般表達該下，顛倒係福佬話个相關詞語甚至俗諺已經浮出來了。

雖然因為頭擺政府錯誤个語言政策摎族群互動毋好个經驗，害?有當多年「毋願」講福佬；毋過，這下想想啊，福佬話其實乜係?个母語之一，?對福佬話个音韻系統个了解並語詞个掌扼，毋會輸客語哩。

乜因為會講客摎福佬，?讀師範大學時節摎僑生共下戴學寮，跈佢兜學廣東話就已該食，盡遽就捉着佢兜个語音特色了，共間戴个室友對?个表現已安腦哩！因為廣東話个語音有兜當像客語，有兜又像福佬話，用對比對應法用心學，一息都毋會難。

總講一句話，學會母語有好無壞。

華語

火焰蟲說唱藝術團團長兼導演鄧維順每天都會在line的各個客家群組貼「每日一句」客語短文，大力推廣客語文寫作表達，7月11那天貼的是「粉牌」這個客語詞，讓我聯想起小時候住在福佬庄的經驗，特別記下來。

我18歲來台北就讀大學之前，住在屏東溪州福佬庄（溪州因為跟彰化溪州鄉同名 ，民國50年之後改名「南州」，不過老輩鄉民還是慣稱溪州，稱上街為「去溪州」），福佬人將教室裡的「黑板（華語）」稱作「烏枋」，因為家裡大人沒教，我們小孩不知客話怎麼說，就直接借用，並將該名詞「客語化」，用客語發音稱作「烏枋仔」。一直到幾十年後的還我母語運動過後，我請教北部客家鄉親，才知道客家話將「黑板」叫做「粉牌」，那時我已經過了「不惑之年」了。其實至今，我還是不習慣說「粉牌」，總覺得有點怪怪的，還是覺得說「烏枋」較為親切熟悉。

就像，小時候，家裡大人還沒教講客語的12生肖，我已經從福佬玩伴那裡學會福佬話的講法了，而且講得非常滑溜順口，根本不假思索就溜出來了，就像從一數到十般自然；至今，年過古稀，講起12生肖還是習慣用福佬話來講，而且是「脫口而出，不假思索」；用客語講，總是要先想一下才說得出來，並且還有一點支支吾吾，講得不順。

18歲以前，是記性最好的時候，那時學會的東西，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很多我還沒機會學到的中高級客語詞，福佬話早就跟同學學會了，所以很多時候要將華語翻做客語，一時還想不出客話該怎麼表達，反倒福佬話的相關詞語甚至俗諺已經浮出來了。

雖然因為過去政府錯誤的語言政策，以及族群互動的一些不愉快的經驗，害我有許多年「不願」講福佬話；不過，現在回想，福佬話其實也是我的母語之一，我對福佬話的音韻系統的了解及語詞掌握的程度，並不亞於客語哩。

也因為會講客語與福佬話，我念師範大學時與僑生一起住學生宿舍，跟著他們學廣東話就覺得不難，很快就抓到他們的語音特色了，室友們對我的表現都嘖嘖稱奇。因為廣東話的語音有的很像客語，有的又像福佬話，用對比對應法用心學，不難上手。

總而言之，學會母語有好沒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