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裕能/台北報導】古物字畫歷經千百年風霜,能夠風華再現,隱身背後的修復師,憑著一雙巧手和滿心巧思,不著痕跡默默撫平它們傷口,自是無名的功臣。范定甫接受《客新聞》專訪時表示,文物修復師像個「時光的探險者」,藉由與文物不斷對話的過程,完成無聲又耗時的「慢修行」。

日本知名作家辻仁成在《冷靜與熱情之間》一書中提到,「修復繪畫是這世界上唯一能夠尋回失落時間的職業,並且讓消失的生命重生的工作。」修復師的名字不像畫家會流芳百世,但修復師卻是「時間的傳遞人」。在將近20年的修復歷練中,也讓范定甫有極大的領悟。

憑著一雙巧手和滿心巧思,不著痕跡默默撫平它們傷口,自是無名的功臣。洪俊傑攝
范定甫文物修復所使用的機台工具區。洪俊傑攝

范定甫表示,「其實,修復師就像是隨著文物在時間過程裏的一個保護者,同時我們某種程度上也有一點是時光的探險者。」修復師在修復的過程中,必須去瞭解文物材質、曾經發生過的歷史、它所受的傷,再客觀的把物質、材料修好,並將其美感呈現,感覺就好像是在探險。

「我們也會跟警大合作找犯人!」范定甫開玩笑說。「其實,很多人覺得沒什麼的動作,沒有問題的行為,長期下都會影響文物的保存。像金屬很硬,很多人隨便摸,但幾十年的器物上都看到之前人的指紋,紙張上也有指紋。」真的要找犯人,或許也真能找到,但現代的修復,確實常需借助科學的鑑定,是結合科學、歷史與藝術去修復時光的工作。

而文物的修復,一點都快不得。只能慢、再慢;細心、再細心;溫柔、再溫柔。修復師藉與文物間不斷的「安靜對話」完成工作,猶如是在進行一場長期且弧獨的「慢修行」。

范定甫強調,文物的修復,一點都快不得。只能慢、再慢;細心、再細心;溫柔、再溫柔。洪俊傑攝

「我們做很多處理的時候,會有不同的反應,我們要隨時去觀察,看接下去的反應如何?要如何處理?因此要非常專注。很多時候也要去理解跟感覺這些材料跟它適合什麼樣的紙張?什麼樣的濃度?甚至還要一直想委託人期望的是什麼?我們怎麼樣去符合那個期望但又不會太過度,又達到我們保護文物的原則,而且最後呈現出來的是美的,所以就一直在這個來來回回的過程裏面,不斷的去想每件品狀態。」范定甫說。

「修過文物的過程中,我們會參與那段歷史,就會很有趣。很多時候文物本身會有很多故事,只是我們知不知道而已,當我們修復時發現一些細節,文物跟人的關係就會更貼近,找回文物跟人之間的關係,我們可以透過這個過程裏面,再跟文物發生很多跨時空的關係。」

范定甫從修復工作中找到與文物連結的意義,而他最大的成就感,除了透過自己的巧手延續文物的生命外,范定甫說:「文物修好之後,其實人會開心,它是會讓人開心的。」期待持續扮演這樣傳遞愉悅與幸福的角色。

范定甫說修復時發現一些細節,文物跟人的關係就會更貼近,找回文物跟人之間的關係。洪俊傑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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